杜甫的《秋兴八首》是其晚年流寓夔州时所作的一组诗篇,其中第二首尤为著名。这首诗以深沉的笔触描绘了秋天的景象和诗人内心的感慨,既展现了自然之美,又融入了对人生际遇的思考。
原文:
夔府孤城落日斜,
每依北斗望京华。
听猿实下三声泪,
奉使虚随八月槎。
画省香炉违伏枕,
铁衣犹挂旧貂裘。
壮心未与年俱老,
秋风萧瑟起新愁。
译文:
在夔州那座孤独的城池中,夕阳缓缓西下。我常常依靠着北斗星的方向,遥望京城的方向。听闻猿猴的哀鸣,不禁落下泪水;当年奉命出使的情景恍如昨日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八月乘船的日子。曾经在朝堂上值班的日子已经远去,如今只能躺在病榻上回忆往昔;昔日穿过的铁甲和貂皮大衣依然挂在墙上,但岁月已让我的壮志不再如从前那般炽烈。秋风阵阵吹过,带起了新的忧愁。
赏析:
首联通过描写夔州城落日的孤寂之景,奠定了全诗的基调。"夔府孤城"点明地点,“落日斜”则渲染了一种萧瑟、苍凉的氛围。此句不仅描写了自然景象,更隐喻了诗人自身漂泊无依的状态。
颔联进一步深化情感。“每依北斗望京华”,表达了诗人对故乡长安的深深思念。而“听猿实下三声泪”则借用了楚辞中的典故,通过猿啼之声来抒发内心的悲凉之情。这种声音让人联想到时光流逝、人事变迁,从而引发深深的乡愁。
颈联由回忆转向现实。“画省香炉违伏枕”写出了诗人因疾病缠身而无法再参与朝廷事务的无奈;“铁衣犹挂旧貂裘”则暗示了自己曾经的辉煌岁月以及如今的落寞。这两句通过对过去生活的回顾,反衬出当前境况的凄凉。
尾联则将情绪推向高潮。“壮心未与年俱老”表明尽管年华老去,但诗人仍怀有强烈的报国之心;然而,“秋风萧瑟起新愁”却道出了现实的残酷——即使满腔热血,也难敌岁月蹉跎带来的失落感。这句诗充满了矛盾与挣扎,让人感受到诗人复杂而深沉的情感世界。
总之,《秋兴八首之二》通过对秋天景色和个人经历的描写,成功地传达了作者对国家命运和个人前途的忧虑,同时也体现了他不屈服于命运的精神面貌。整首诗语言凝练优美,意境深远,堪称唐代诗歌中的经典之作。